“咦？你怎麽光看我吃，不動筷呢？”曲嫣很快就吃完了自己的，眼巴巴瞧著司徒焰碗裏還沒開動的面條。

不能怪她饞，只怪她空間裏沒有泡面了！

她下次有機會，一定要多囤一點！

“你是不是不夠吃？”司徒焰見她眸光亮閃閃的，垂涎的意味很明顯，便把自己的碗遞過去，“這碗也給你吃。”

“那不行，說好和你一起分享的。”曲嫣努力堅守自己說出去的話。

“好，等到了黃沙城，我再與你分享我吃過的美食。”司徒焰低頭吃了一口面，發覺味道果然特別，又吃了幾口，然後把碗裏的湯也喝了。

曲嫣看他吃得投入，仿佛自己是泡面廠商似的，與有榮焉地問道：“好吃，對吧？”

司徒焰頷首道：“我從未吃過這樣的面。方才看你用開水灌入碗裏，就這麽隨便一澆，還以為不可能很美味，沒想到竟如此方便又好吃。如果行軍打仗之時……”

他還沒說完，曲嫣就眼睛一亮，接下去道：“你的想法很好！說不定，我真的可以做泡面的生意！”

司徒焰註視她明亮若星辰的眼眸：“你懂得制作這種面？”

曲嫣點點頭，說得比較保守：“我可以試試，暫時不敢打包票。”

司徒焰道：“若是真的可以作為軍餉的一種，你這生意就不是普通的生意了。”

“那是什麽？”

“是半座江山。”

司徒焰回了一句，便轉移話題道，“我去看看阿辭和小夜在鬧什麽。”

……

山裏的深夜，寒露深重。

司徒焰和一眾兄弟都是糙漢子，風餐露宿慣了，沒有隨身帶被褥，用衣服一裹就睡覺了。

司徒焰睡到半夜，忽然想起曲嫣和小夜沒有被子，不知睡得安不安穩。

他從司徒江辭的帷帳裏爬起來，過去看看。

守夜的兄弟看到他，正要打招呼，被他用手勢噤聲。

他輕輕掀開曲嫣所睡的帷帳，往內瞧了一眼。

她果然睡得不安穩，連衣服都沒有蓋，全都堆在小夜的身上了。

她側身蜷縮著，猶如嬰兒一般抱著自己。

司徒焰拿著自己的衣袍，腳步輕巧的走到她身邊，將衣服蓋在她身上。

恰巧曲嫣翻了個身，剛好壓住他的手。

司徒焰試圖抽回自己的手，但她睡相似乎不太好，竟抱住他的手臂當成了枕頭，蹭著就貼了上來。

司徒焰不想吵醒她和小夜，耐著性子坐下來，小心翼翼的試著抽回手臂。

曲嫣睡得正香，也沒有感覺到什麽危險的氣息，摟著他手臂貼臉蹭著。

她夢裏是疊得整齊的一摞摞碗裝泡面。

但她沒有開水，能看不能吃，急得團團轉。

就在她餓得不行的時候，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只烤得香噴噴的雞腿。

她開心的張開口，嗷嗚一聲咬下去！

“……”司徒焰低頭看著自己被咬住的手臂，又詫異又好笑。

她夢到什麽了？

把他當烤豬腿肉來吃了？

她咬得並不用力，只是有點癢。

她白嫩的側臉嘟嘟的，讓人很想捏一下。

司徒焰伸手虛空的停留在她臉龐上方，做了一個捏臉的手勢，終究沒有真的觸碰下去。

“……”曲嫣在夢裏的雞腿憑空消失了，她忽然睜眼，乍見司徒焰正懸空停在她臉上方的手。

“咳。”司徒焰猝不及防，來不及收回手，掩飾性的輕咳一聲，低聲道，“有蚊子。”

“哦……”曲嫣迷糊糊地看著他，“你怎麽在我帳中？”

“是我考慮不周，忘記給你準備保暖的被子。”司徒焰指了指她身上的男子衣袍，“希望你別嫌棄，將就著用。”

“不嫌棄。”曲嫣坐起來，瞥見他手臂上的衣衫布料濕了一小塊。

她突然間想起自己剛剛的夢……夢裏的雞腿！

“你手臂……”她白皙的小臉漸漸紅了起來，尷尬地道，“我該不會咬你了吧？”

“無礙，咬得不疼。”司徒焰撩起衣袖，看了一眼。

一圈小小的牙印。

“對不起……”曲嫣感覺自己無地自容，她睡相至於這麽差嗎？抓著什麽東西就當雞腿吃了！

“不用道歉。”司徒焰勾唇一笑，這回終於沒忍住，擡手摸了摸她的頭，“想必是因為我吃掉了你一半的面，所以你餓得在夢裏尋吃的。”

曲嫣感覺頭上一暖，不知為何，心也跟著輕輕一跳。

她擡眸，看他。

他深邃的輪廓像被月光染上一層溫柔，眸深似海，粲然的瞳仁深處倒映著一個小小的她。

“為何這樣看著我？”司徒焰語聲低低地問。

“如果你是那個人就好了……”曲嫣不自覺的輕喃出聲。

如果他是攻略目標就好了。

那她會很願意去攻略他的。

“那個人？”司徒焰眉頭微皺，“誰？”

“沒，我瞎說夢話呢。”曲嫣回過神，隨口道，“我夢到一個人了，也不知道是誰。”

她重新躺回去，揪著他給的衣袍，閉上眼裝睡。

司徒焰不便再多逗留，深深凝視她一眼，起身離開。

她說的到底是誰？

她希望他是誰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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